鸣钟先生又写了回文,“李老秃多醋醋多秃老李”,老秃再和一句:“洪启来写诗写来启洪(起哄),这是开玩笑,洪启先生的诗是写得很好的。这是闲话,言归正传。
诗曰: 姑妄言之逗你乐
姑妄听之寻开心
皆鄙乡真人真事
勿随意对号入座。
范铁嘴谈“鬼”
范铁嘴说|:
土改时他们村有一家地主被扫地出门,工作队驻扎在这个地主的大院。半夜忽听得东偏房响起了织布机声,“咯嗒,咯嗒”,声音清晰响亮。众人一阵紧张,提起手枪挤到玻璃窗前,趁着月光向外看。只觉织布机声渐渐停息,从东房里走出一个穿一身白衣服的女子,脸面看不分明,飘飘忽忽转向后院而去。有一个性急的工作队员,举起手枪,照背影就是一枪。不料枪却打不响。众人吃了一惊,心知有异。整夜没敢睡觉,睁眼捱到天明。大家拥到东房门前,只见门上封条完好无损,铁锁牢固落满灰尘,顿感大惑不解,油然而生恐怖之情,悄悄地撤离大院,后来向老乡一打听,才知道这座院子里的东房,是这家地主儿媳生前的织布房。儿媳因家庭矛盾,含冤在东房上吊自杀,从此院里就不安宁。土改后期,分房分浮财,没人敢要这个院子。有个光棍愣汉,大摇大摆的住了进去。不半载,人变得神志恍惚,精神颠狂,嘴里喃喃自语:“织布机,吊死鬼;织布机,吊死鬼······”后来这个单身汉四处游荡,不知所终。从此这个院子无人再敢居住,以致院里遍生野草,破败荒芜。
范铁嘴,原名范建珍,河北深县人,是我同车间的电工,因能说会道口若悬河,人送外号范铁嘴。
别以为老范讲了个地主家里的故事,一定是地主后代或亲友。其实老范是个烈士子弟。他曾在我面前不屑一顾地说:“什么省军区司令,什么省军管会主任,要是我爹活着,哪能轮上他们当这官!我爹38年参军,48年南下时腰里别着盒子炮,至少是个营长,只可惜不知在那个战役中牺牲了!”他又得意地说:“我家有烈士证书,只要我妈活着就管用。有一次我到市民政局说:我的两个孩子上学没学费,抚恤证书上写着不能低于居民平均生活水平,。孩子没钱上学,算不算低于平均生活水平?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看烈士证书,乖乖的拿出200元递到我手里。”
582(58年二级工)升工资时,老范说,58年他在老家当小校教员,应该算58年参加工作。我受领导指派,前往深县(羊窝子),他老家调查。回厂后,我只不过是如实向领导汇报,证明他确实在老家当过教师。对此,老范竟十分感激我,我们成了好朋友。
工人们说,老范说话滔滔不绝,是因为舌头下面,长着一个绿豆大的肉疙瘩,我却知道,老范能说,是因为当过小学教师。 李老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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